以建设幸福新乡为目标
三三得九三三得九
——兔子飞飞
从幼儿园开始,我就崇拜老师这个职业。
高中毕业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令人恐惧的事实:学生们一拨又拨的走了,老师还是那几个。每次毕业的时候,学生们都是年轻稚嫩的脸,青春而阳光。可是,老师却很快的老了。
时间如果用秒来算,很漫长。如果分、小时,然后用天数、月数、年数来计算,我都觉得好漫长。那个时候年纪小,总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毕业的时候有个传统游戏,就是拿个小本子,让同学朋友在上面写点什么。
那次把本子交给语文老师的时候,他下笔如飞。
我吃惊地说:“老师写得好快哦!”
他微微一笑:“我都送走三届学生,三三得九年,早练熟了!”
那一天,发现时间居然还可用“届”来算。
一届又一届,我也从学妹变成了学姐,辞旧迎新,早已习惯了过客的来去匆匆。可语文老师的那个“三三得九”的乘法,忽然让我觉得真有日月如梭之感。
老师全国白癜风医学高峰论坛们计算时间,是用届来算的,如果按届来算,掰开手指头,小学是六年一届、中学、高中都是三年一届,无论哪个阶段,都用不着数完我们的十根指头,老师们就已经韶华已逝,满头银丝。
时间居然用只能用个位来数!
教师节来临之际,脑海里不断地闪过记忆里的那些老师。他们在我的记忆里仍然青春貌美,年轻英俊。我拿出曾经那些合影时的毕业照,连笑声似乎都还在耳边回荡。可我知道,经历了一届又一届后,他们早已不再是当年的旧模样。
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小学毕业时的照片了。在那张照片上,我笑得很美。还是在那张照片上,她没有笑,脸上有一丝忧郁。可我仍觉得她很美,回忆千遍都不厌倦。
她是带我们那一届毕业班的数学老师。
她就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最美的铁老师!
老师给参加数学竞赛的同学补课。琴是其中之一。
我是琴的跟班,常在放学后徘徊在教室门口等琴。
那天没有什么不寻常的,放学后,我在琴补课的教室外探头探脑。
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一回头,是铁老师。我吓得有些口吃,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我是个差等生,看见老师就晕。
我想溜,铁老师却用沙哑的嗓音说:“你也可以参加比赛呀!”
我以为听错了,呆呆地看着她。她的笑温柔而真诚。
“我成绩差。”我声音低低的,脸上有些发烧。
“只要你努力,一样可以参加比赛。人人都可以做到的。”她仍然微笑着说。
我最终没有走进那间教室,铁老师的笑容好美好美:“你想一起听课,什么时候都可以来。”
那天是飘回家的,在妈妈面前,我得意地说:“人家铁老师讲了,我也可以参加数学竞赛的!”
妈妈手里剥着菜,笑着说:“你要是数学考一百分,我用手板心煎鸡蛋给你吃!”
数学课前所未有的吸引我。
只要铁老师一走进教室,一看见她微黑的脸、白白的牙、温暖而亲切的笑容,我就会无端地快乐。
有一天来了代课老师,那些日子我魂不守舍,惴惴不乐。
铁老师病了!
班干部们相约去看铁老师。那个年代,只有成绩好的孩子才有这样的特权。琴是学习委员,我求了又求,她便自作主张开了后门捎带上了我。
憔悴的铁老师披着一件深米色的西装,从床上爬起来接待了我们这群小客人。
那是冬天,我们围坐在她家的小火塘边。因为拘束,大家都不好意思说话,我更是紧张得头都不敢抬。有那么一会儿,彼此无言,我羞怯慌乱得透不过气来。偶尔一眼,发现旁边同学的棉鞋模样古怪,逗人发笑。紧张拘束加上那双可笑的棉鞋,我忽然控制不住地傻笑起来,笑得浑身抽搐。
大家被这忽然的变故弄傻了,全都直眉楞眼地瞪着我。
空气里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笑气,很快,他们就再也控制不住地狂笑起来,他们不知道我笑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自己笑什么,反正谁也控制不住。
铁老师也笑起来,不断咳嗽。刚才还惨白的脸,一下子变得红朴朴的,很好看。她伸过一只瘦弱的胳膊,拍拍我的肩,安抚着心口都笑疼了的我。
后来,铁老师回来上课了。我的心便又有了依靠。
琴说,铁老师实际上不是因为感冒请的假,依她的个性,除非病得倒下是不会离开讲台的。她是被她男人打伤了,眼角软组织挫伤,因为觉得丢人才请的假。
琴说,铁老师婚姻不幸福,她男人常常喝醉酒后她打。
琴的妈妈是铁老师的同事,琴的话一定是真的。
看着忽然瘦弱下来的铁老师,我小小的心里激起万丈波澜,好多次都想象变成什么武士跑去痛揍那个坏男人。还没等我变成勇敢的武士,我就小学毕业了。
汇考的时候,我数学考了一百分!毕业考的时候,我数学考了99分。
我没吃上妈妈的手心煎鸡蛋,却以0.5分微弱之优势进入了重点中学。
照毕业照的时候,后面四个小男生捣蛋,因为可乐,我笑得灿烂。照片洗下来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铁老师的脸上没有一贯的笑容,疲惫而忧郁。那段快乐的回忆忽然有了伤痕。
毕业了一次又一次,却再没有遇上那样美丽得让我怀念和心痛的老师。
一届又届的时光飞逝着。我忽然害怕去面对那个字眼,在这一届又一届花开花落里,美丽的老师会是怎样一张沧桑的脸。想起她的美好,还有伴随着她的不幸。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里,我忽然痛哭失声。
梦里,铁老师被一个伟岸的男人宠爱着。
梦里,铁老师牵着爱儿的手漫步在阳光里。
还是在梦里,老师为我擦去眼角滚落的泪水。
不愿去回忆,不愿去面对。
如果梦可以不再醒来,我宁愿永远留在梦里。
三三得九,我亲爱的老师经历了几几得几呢?
每一届都是她生命的年轮,每一届都是她的辛酸与幸福相伴的人生。
而这居然只能用个位去计算,岁月是不是太残酷了一些?
老师,您又送走了哪一届的学子?您过得还好吗?
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里,我真的非常想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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