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恺威跨刀演出
五月,阳光灿烂,田野里开满了金灿灿的油菜花,气味浓郁,引来许多的蝴蝶,翩翩。坐在田边的小河旁,把脚浸进凉哗哗的水里,水波在阳光的吹捧下流光溢彩。
听说,听说远处有老人在插秧,盼着一年两度的收获季节,倦了的黄牛在树下歇息。
河边照例是那青葱地一望无际的山,左边泛着金光,右边阴郁得深沉。山间许多的兰草正幽幽地开着,香味儿一丝丝地散发出来,然而,我还是挂念着河滩上的一丛紫色,一丛忧郁的紫花。
记得,花间程少为出诊时间和医院,有过蝴蝶的舞迹。
无忧的孩童从上一家村庄跑到下一家村庄,彼此说着我们不懂的饿天真呓语,撒下笑声一串串。
花开蝶舞,他们笑着。
花开蝶舞,他们跑着。
美丽的金银花正热热闹闹地开,杂簇在绿叶的周围,黄的,白的,金的,银的,藤藤蔓蔓。
聪慧的姑娘用金银花扎成花环戴上,像一个个花的仙子;机灵的小子采了他们拿回来泡茶,同样也是醉人的香。
一篮一篮的饿金银花被采起来了,从上一个村庄到下一个村庄,都被这花香包围了,好多的蝴蝶啊,五颜六色,翩翩,围绕在花间。
记得,记忆中的四翅凤蝶,墨色中泛着淡淡的紫色。
山坡上有一畦豌豆,此时也开了白色和紫色的小花,花芯是黑色的,好象只只欲飞的小蝴蝶哩。
对节的茎杆儿上有些成熟的豆荚子,饱满的饿,流动着温和的光泽,豆香,呵呵。
幼小的弟弟趴在草丛里吮吸着草汁美妙的甜味,稍大一点的妹妹为一只会飞的蝴蝶跌跌撞撞地跑了几丈地。
奶奶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笑脸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一只老鹰飞过蓝蓝的天,仿佛静态苍穹上一抹润滑的色彩。遥远的地方,那关于乡村的民谣又开始吟唱起来。
传说,传说中有一位可人的人儿,化作了优雅的蝴蝶。
找一丛可观的花吧。
雨过天晴的时候,五月的天空会洒下片片青光,一切的花儿,草儿,树儿,人儿都更加清晰了,许多年以后,我仍然无法用文字描绘出这种青光的感觉,只记得,丝丝梦幻。
雨过天晴,泥草都挥发着清香,多么适合去钓鱼啊!
找一处山间的池塘,群山环绕间,清亮的水面是巍峨的倒影,连空气都变得生动起来。树上积聚的雨水时时滴落下来,像珍珠轻击水面。
架好钓竿垂下线,召唤一只活泼的蝴蝶来,看它美滋美味地停在竿头,笑得双翅翩翩。
池塘的周围,好大几丛野玫瑰花啊,怒放的,含苞的,粉红的,乳白的,鹅黄的,大朵的,小朵的,数也数不清,花气阵阵逼人,惹得那些思春的蝶儿流连又流连。
如此山水间,盈盈夏意盈盈蝶,钓的又何止是鱼呢?
等到深秋的时候,野玫瑰花丛会坠满火红的刺果子,等待着新一轮的变换,或许,寂寞的时候,它们会忆起五月的那些蝶儿,只是不知此时它们都去了哪里。
天终于渐渐暗下来了,看着暗红的太阳在远处山头上收走最后一线余晖,心突然空旷起来。
门口开着一片凤仙花,在花圃里,各种各样的颜色,但是暮色中都看不分明了,隔壁妈妈正熟练地赶着一大群鸭子进笼,她的小小的儿子端着塑料碗站在门槛上喊妈妈。
古老的乡音有开始颤巍巍地收拢暮色,一盏盏灯参差不齐地亮起来,昏昏如豆。
调皮的弟弟拿了木桶来浇凤仙花,他至今还记得,上《自然》课的陈老师说浇花最适宜在傍晚。
一瓢水浇下去,竟有几只小蝶飞上来,呵呵,好聪明的蝴蝶,花间早眠,会有多美的梦!只是,抱歉,搅蝶清梦。无奈地看它们飞远,委委屈屈的。
明年,凤仙花该更多了吧。
很闲散的一个午后,睡意朦胧地看张爱玲的《金锁记》,忽而发现一只鹅黄色的带花纹的蝴蝶停在我的窗前,轻轻振动着双翅,并没有要飞走的意思。
这不是第一次了,我淡淡地笑。
我的饿窗前是一株极繁茂的石榴树,此时正开着火红的花,很轻很轻的香味,却有着极其妖媚的姿态,一如热情奔放的女子。
那些花儿,像一只只小灯笼,像一只只神秘的礼物,密密麻麻地在树上挂着,让我在中国的五月,过起了西方的圣诞节!——呵,多美的圣诞树!
蝶儿,蝶儿,让你多留连一会儿好了,窗前还有一棵桂花树,记得八月中秋再来哦。
不知为何,近来常常忆起那座荒芜已久的后花园,杂草丛生在烂石之间,破旧的围墙上也许还长着几株稗子草。
记忆中的后花园,有桑葚,野草莓,有五月子,也有栽秧泡子,紫黑的,暗红的,露粉的,亮红的,都成熟了。
踏过草丛,扶起歪倒的腐木,也跳过散乱的石板,一直在寻找,在寻找什么呢?我想应该是——记忆中的蝴蝶吧。
渐渐都飞远了,一切只是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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