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ngyangchang 发表于 2021-2-20 03:50:20

p1966年p

现代男人说得最多的一名话大约是:“忙啊!”“忙”不仅成了男人们标榜自己事业有成的一面不倒的旗帜,也成了一些无法实现诺言的最好借口。我不喜欢这个词,再忙饭是要吃的,再忙家总是要回的,你说对吧?昨天,我将工作中的一切事务全置于一边,因炒焦米泡水,治腹泻便秘积食消化不良为我该回去看看二老了。并且我以后将把回家看父母定为自己必须执行的一项制度。

一进门,我就兴奋地喊:“妈,我回来了。”母亲从灶堂出来,背虽有点驼,但看起来身子骨还算硬朗,可对我的这一声充满激情地呼喊并没流露出往日的幸福与满足,直到确认是我时,才拉着我的手:“是峰儿啊,来,来,来……坐,坐,坐……他爸,他爸,玉峰来家了。”老年人就是奇怪,一不信自己的眼睛,二不信自己的耳朵。只有当他们真正地去感受到了某种事物时,才判断其真实性。

“妈,您和爸还好吗?”看到母亲的憔悴,我的内心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悲哀。

“嗯?说什么?”母亲知道我在对她说话,但她却有着一种莫名的诧异。哎,大约是太激动了吧,毕竟都有两年没来看过他们了。当然也是没办法啊!但我确乎知道二老的耳朵还是不聋的。

“妈,您今天没到教堂去做祷告?”母亲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今天正好是周日。

“嗯?”母亲的诧异已让我很诧异了,我蹙着眉头凝视着母亲,难道……不会的……不会的……前些天还听小侄说她老人家一切都好,只是有些想念我,让我回家给她看看。难道他们——

“妈,您的耳朵听见我说话吗?我是玉峰啊!”我怕听见的又是一名嗯,我特意提高了嗓门。如果那样的话,我就真的该死了。这两年来为了所谓的事业、前途,真正是三过家门而不入啊。如果母亲再也听不见我的声音了,我……我岂不成了忤逆之子了?!

“搞什家伙——恁大声,我又没聋,没瞎,我知道你是我的小玉峰。”母亲显然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看到母亲那慈祥而高兴的眼神,我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这时,爸扛着铁锹从外面进来了。

“回来了?”爸一向如此,话不多,但一句足以看出他内心的激动了。

“爸,工作一直抽不开空儿,也一直没时间回来看您二老,去年过年……”还没等我话说完,爸也蹙起了雪白的眉头,“嗯?”我一下子显得局促不安起来,怎么了,这是??

这时,小侄女从家里跑出来,一看见我,就向家里喊:“老大(第三声,就是老叔)来家喽,老大来家喽。”一听见我跟父亲说话,满怀羡慕地瞅着我,她正读师范,“小丫头,怎么了,老盯着我看什么?”“老大,你讲话好好听,就像我们老师上课时讲的一样,你普通话一定过了一级,可对?”“我——你——”这时我才觉得我已是满嘴的普通话,一口曾让我引以为荣的普通话。

这时,我才有些许明白了父母诧异的目光了,普通话在我们老家这个小地方叫“撇”,就是那种故意做作的样子。

“爸,你们……”我试图用家乡话来讲,但一出口却又变了味。“爸,庄稼今年怎样?”父亲只一味地嗯,我知道我已说不好家乡话了。

这该死的普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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