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osuiyi 发表于 2021-2-21 07: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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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网


拉网

——白莲河女





拉网

最是怀念乡间那条弯弯的窄窄的通向河边的小路。

我是父母的“秋葫芦”,父母40多岁生的我,俗话说,“爷娘疼的断肠儿”,父亲的疼我更是到了“越格”的地步。我记得我在10多岁的时候还骑在父亲的脖子上“打马”,本房的叔爷还为此批评了父亲:“你看你把她惯的,都快大姑娘了,还让她骑在头上,像话吗?”父亲笑笑的不作答可也没把我放下。

最喜黄昏时,劳作了一天的父亲一进家门,放下农具,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抱到他的腿上。而我则搂着他的脖子消费税及基建概念炒作沥青强势上涨依在他怀里撒娇。稍大时,母亲就呵斥我:“大(爸爸)都累了一天了,你下来,让大好好地歇一下。”父亲总是笑眯眯地说:“不累,不累,冇得事。”一双手却把我搂得更紧了。这时我便搜索父亲的口袋了。

父亲的口袋总装着我童年的想象和惊喜:一只晚熟的梨子,一只被虫子咬了一个小洞的桃子,甚至是一颗在那时是非常稀罕的糖果。还有玉米,甘蔗等,我不知道父亲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只知道父亲总是比别人晚些收工回家,为了他疼爱的小女儿的“零食”。

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晚上和父亲一起到河边拉鱼,那是我童年中最刺激最有意义的活动。

那是一条弯弯的窄窄的通向河边的路。

印象中父亲出去拉鱼时已年过半百,母亲不放心他,便叫我给父亲照电筒。我蹦蹦跳跳地打着电筒走在前面,一时照照黑魆魆的树,一时照照布满微蓝星光的天空,父亲扛着渔网,背着竹篓走在我后面,不时地招呼我走路小心。

到了河边,父亲放下竹篓,系上棕绳做的抹腰,拉开渔网,奋力撒下去,水面上顿时激起了一片轻微的嘶嘶声,父亲撒网的力度很大,但放下渔网的动作很轻,父亲早就告诉我,鱼儿是最有灵性的,它们听得懂人的声音。而我这时在一旁也敛声屏气,不敢出一点声。

只见父亲慢慢地后退,把渔网收拢,然后把把渔网的两个木柄交叉,最后又松开,叉开双腿,把木柄顶在腰间的抹腰上,两手抓起木柄,身子尽力后倾,父亲开始拉网了,水面上顿时响起一片哗哗啦啦的声音,银色的水珠大珠小珠般的从网眼里撒到水面上,这时也是我和父亲最兴奋的时候,父亲的网越拉越轻了。终于,渔网里的最后一蔸东西呈现在我们父女的面前,由于离河岸较近,不外乎是一些小鱼小虾之类,但有时也有一些意外的收获。记得有一次就拉了一只两斤多重的鳖,还有一次,是一个很闷热的夜晚,拉了一群浮头的餐子鱼,竟然有10多斤重,但不管是多是少,是大鱼还是小鱼,只知道回家的时候,我小小的心被幸福和满足充满了。回家的路上,父亲总喜欢问我一句话:“细毛(我的小名)爱不爱大?”我大声地自豪地说:“爱!”父亲这时候总喜欢哼些小调,我虽然听不懂,但觉得路边的树叶仿佛在随着节拍起舞,那一刻,觉得父亲的小调真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

读高中后开始住读,再也没跟父亲一起出去拉网了,有时坐在安静的教室里上晚自习时,偶尔也会走一下神,想起和父亲在一起拉网时的幸福时光。从小学到高中,我读书的信念只有一个:为父亲而读书!我想我决不能辜负父亲对我的疼爱,将来一定要考上大学,好好报答他!这个朴素的想法一直支撑着我,直到我考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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