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暧昧是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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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在桂城向你问好！
　　
　　手机里显示的这条短信，为他这个傍晚有些百无聊赖的心情添了份色彩，且斑斓得闪闪烁烁。妻子出去培训一周，三天了；孩子在寄宿中学就读，也要到周末才能回来……刚好，就来了这条短信。
　　
　　心跳了起来，是她！
　　
　　——你好！二十年了，第一次离得这么近！公差？
　　
　　——有多近？开会。两天了。明天下午回去。
　　
　　——走高速一个小时的车程。或者，我心贴近你的距离，嘿嘿……
　　
　　她丰富的信息量让他有了写下“我心贴近你的距离”的勇气。
　　
　　——最烦你这酸了吧唧的胡说八道了，不就是几十公里吗？我住桂城宾馆406。
　　
　　——那我找你去了啊？
　　
　　——啊！你敢？你敢！
　　
　　他没有回复。两个小时后，他发了一条短信：要么我下去，要么你上来，606。
　　
　　真的？
　　
　　真的！
　　
　　几分钟后，她就上来了，一笑，进门，“不关门了啊，男女不便……”很有理由，又自然，然后就大方地坐在了椅子上。
　　
　　他心一沉：好在将那束玫瑰放洗手间了，没有拿在手里。
　　
　　两人都笑了。嘿嘿。呵呵。她，咬着嘴角；他，搓着额头。
　　
　　显然，她也精心修饰过。洗了澡，头发蓬松，温润着，一脸经过岁月打磨而不失雅致的笑意，溢满成熟的美好。
　　
　　他也是。进屋后，他先洗了澡，想刮胡子，又没有刮。他期待发生一些什么。中学时的同桌，临近毕业时的朦胧感觉，直到两年前的网上偶遇才说破，说得很热烈很火爆，有些话被互相批评为“厚脸皮”。网上相约过，有机会就见一面啊，一定拉拉你的手！都是过来人了，都过去二十年了，都想放下些什么，都想再拾起些什么，但是……
　　
　　灯光朦胧，空气中弥漫着玫瑰的花香。他走近她。她就站起来，一笑，“不许动！”绕过他，走到窗前，拉开了帘子，“咱去吃夜市吧！听说这里的夜市很有名……别人都去了……我怕你来……”
　　
　　站在窗口，脸向外，微探着身子，她还是那么美！在他心中，她一直很美，就像当年同桌时，临窗读书的样子。
　　
　　他跨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
　　
　　“别，别！”她挣扎着，没有回头，头发撩拨着他的鼻尖。
　　
　　他没有放弃。他觉得，如果松手，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谁叫你当年不大胆呢！”她说过他，在网上，伴着一个“羞涩”和“白眼”的表情。错过，就是永远，不能再错过了！
　　
　　她继续挣，有些坚决，“不能这样！就想和你说说话……门，没有关。”
　　
　　是的，他急忙松开了，去关门。再回首，她整理着衣服，低着头，咬着嘴唇：“我就想和你说说话……真的。”
　　
　　空气中迟疑不决的情绪浓了起来，他有了迟疑，甚至怀疑她这样来的目的和勇气。“好，那你说吧。你说，我听，就像同桌时……”他想让气氛融洽起来，“嘿嘿，我还当听众。”
　　
　　沉默。
　　
　　“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就是听会听烦了，给你发短信……”
　　
　　他的脸腾地红了，“哦”了一声。
　　
　　“那我先下去了啊，室友没拿房卡，我怕她回来了找我……”
　　
　　“好。”
　　
　　屋里静了下来。他走到镜子前，眼睛有些湿润。捧起玫瑰，冲自己笑笑，认真地翘了一下拇指。然后，包好玫瑰，出了房间，进电梯，下楼，到了总服务台，“退房，玫瑰送到……”服务员含意复杂地看他时，他自信地迎着她的目光，一笑。
　　
　　车出了宾馆，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我们开始说话吧，这样好，我喜欢……
　　
　　过了一会儿，又一条：你上面，我下面，说吧，呵呵。
　　
　　他都没有回复。
　　
　　第二天早上，刚从梦中醒来，他又收到一条短信：早安！玫瑰真香！
　　
　　早安！不复。
　　
　　他用力按下了键，鼻子有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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